第(2/3)页 高拱没说话,但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坎坷的经历。 年少成名,却在科举一道上历经坎坷。 千辛万苦,总算是熬出了头,成功入仕,自己也不是最出彩的那一个。 自己从来都不是那个被命运眷顾的幸运儿。 远的不说,同年的张居正,后来居上的范进、张四维、王世贞……又有哪一个不是妖孽之辈? 莫名其妙被严家父子支到了这裕王府,偏又遇上活得通透,但也活得无比窝囊的裕王。 这究竟是人生的峰回路转,还是坠落云端的开始? “微臣的过往……” 高拱稍作沉吟,摇摇头,“没有什么好说的。” 裕王也不强求,笑了笑,“既然高师傅不愿说,那就算了。” 及至出了裕王府,高拱仍有些神思不属。 下意识回眸,看了看裕王府的硕大牌匾。 少顷,高拱挥了挥衣袖,坐上了马车了。 只是,人虽然已经离开,但今日与裕王的一番对话,却让他固守已久的心房,迅速出现了一道裂痕。 就像是豆荚爆裂,噼里啪啦,豆子落了一地。 撩开帘子,高拱看着凡夫俗子们为生计奔波,一时间也想起了自己。 还记得,当年自己掌心攥着第三次落榜的文书,同样凡夫俗子们一样,形如喽啰,有那么一个瞬间,竟不知何为活着,又为何活着。 那一刻,年少时许下的一定要出人头地的誓言,仿佛成了人世间最荒诞的故事。 命运仿佛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,让他有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开局,却又在中途,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彼时,他甚至一度怀疑,这煌煌科举,究竟是为国选才的盛典,还是一场雅致的活人献祭。 那些年里,无论他再怎么努力,付出多少血汗,仿佛都浇不透策论半字,敲不开试官内心。 那个时候,他不止一次问自己,难道此生就真的要止步于此了吗? 年少的自己,也曾意气风发,无论旁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,信誓旦旦自己终将逆风翻盘。 第(2/3)页